所谓“他者”(THE Other)倒是跟这两张图很贴切。
萨特说:“羞耻是对自我(Self)的羞耻,它承认我就是别人注意和判断着的那个对象”。在他人的目光下,原本“是其所不是,不是其所是”的流动化、虚无化的自为,突然被强调成“是其所是,不是其所是”的自在了。
流浪者常常被看作是“他者”,他们没有话语权,被常规认定为智力和精神不健全者,是绝对意义上的边缘人群。
唱歌者却是朝气蓬勃的大学生,这个群体是最恰当称之为“自我”的群体,因为他们将将心智成熟,未染世俗,锐气逼人。
歌者承认“我”就是别人注意和判断着的那个对象,按照人的本能,这个“自我”会感觉羞耻,他会寻求一种庇护,这种庇护,往往是躲进人群,泯然于众人。而歌者将自我搁置不顾,专注于做一个被审视的“他者”。
我看见他肮脏赤裸的流浪者邪笑着走过来坐在台阶上,磊落地将自己“他者”的身份掩藏进众人之中,然后呆呆地看着唱歌的人直乐。
原本“是其所不是”的歌者,转变成了“是其所是”的“他者”,而流浪者,却反之。
挺绕的一段话,却因为这张图,影影绰绰触到了其真意。
原本来说,“他者”和“自我”,是一个矛盾冲突的关系,“本我”往往会依靠对“他者”的审视,然后建立“自我”。而在这个图里,角色如此自然地就相互对调了。
萨特说的:“二者之中任何一方都在另一方之中”——确实如此,但后面又说“对待他者的态度必然是冲突”并“致对方于死地”。似乎让人难以理解。难道是说,流浪者坐下并审视歌者的时候,他的“他者”身份就立即消亡了么?或者说,他拿起话筒之前和他走过来坐下之前,本身都是“虚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