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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远弗届 http://bbs.lvye.cn/home.php?mod=space&uid=694581&do=in [收藏] [复制] [分享] [RSS] 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日志

花重锦官城

热度 4已有 556 次阅读2011-11-16 00:27 |个人分类:碎墨残痕| 成都, 旅行, 锦官城

花重锦官城
——修改下成都宽窄巷的游记

向来都有两个成都:一个是旅行手册上的N日游,这里“长乐终未央”;另一个是朝朝暮暮背着算盘精打细算的缧世生涯。

对某地生活的咸盐淡茶作评价,作为一个一环路都没有绕完过的外地人,最好免开金口。

我只是在不恰当的时刻,想起了慕容雪村。和他写过的那个破网络小说

他说:情欲做了命运的推手  人生不过一场腾空烈焰。

 

想起最糟糕的那个年头读的最糟糕的网络小说。比如鸟毛《成都如何如何》《深圳如何如何》……

我曾经把这些网络小说读成了业途悲壮的反面教材,它指引我远离其所描绘的尘世荒凉。

事到如今才开始明白,那原来是你我他的纪实镜像。

……

“其实所有的日子都一样,李良若有所思地说,年年春草绿,年年秋风起,生活从来没变过,只是我们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老了。我没说话,转过头去看窗外无星无月的夜空。我的成都总是阴沉沉的,偶尔出一下太阳,那会是明天吗?”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那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在这个坟墓一般的城市里,谁可以为我的青春作证?李良说,你可以为很多人活着,但只能为一个人死。而在这个夜里,我活着是为了谁?我又可以为谁而死? ”


“外面不时有车辆开过,灯光越去越远,在夜幕中消于无形,夜市散了,小贩们推着锅碗瓢盆,苦丧着脸地回到亲人面前。每个夜行人都会怀想一盏灯火,而这个时候,还有谁在等我、想念我吗? ”


“往事如流水,我像一个无知懵懂的败家子,一路挥霍而来,直到结局的那一天,才发现自己已经一文不名。”


  多年后的夜里
  你掩面哭泣
  青春的灯火若即若离
  是谁让你一生怀疑
  是谁守着最初的誓言站在原地
  谁在天堂
  谁在地狱
    谁在年轻的梦里一直找你

这是成都,我正走在锦官城古老而不真实的宽窄巷里。 

HG,如果说酒是情欲,那他们是纯正的GAY,昨天刚下飞机他们立刻就火急火燎地在省体育馆附近找了一个一般般的火锅店,如胶似漆地喝上了,像久旱逢甘霖的断背之山。

我不善饮,像个拉皮条的讪笑陪坐。不断地搅动满锅沸腾的地沟油。

然后慢慢看着两个老男人开始将生活最磕的疤痕翻出来,差点就涕泪纵横。

对于一个每月都要看并且十分入境地看数十万字小说投稿的总编辑来说。人生的跌宕早已虚虚实实体验至尽。但这么投入地喝,这么激昂地剥析这狗日的生活,还真是头回。

我明白的。作为男人,如果给你一段苟且不堪的人生,你也能喝出一个托尔斯泰来。

……………………………………………………………………………………

若干年之前所兴起的步行街热早已扩散到县级城镇。店铺林立游人如织,如今混合着无数景观灯的照耀以及世界牌子“班尼路”88折的吆喝不再成为一个城市永续炫耀的金牙时,大城市们恍然大悟。

于是,在大家都赶潮流吃“康帅博”的当口,大城市管理者们又匆忙回家吃起了手擀面。

然后:后海、前门大栅栏、杨柳青、上下九、新天地、宽窄巷、磁器口、太平街、秦淮河全都变味了……每个城市忽然又出现了形形色色的旧街改造区。

他们匆匆忙忙让最底层的无望者远远迁离出去。

上海阴密黯淡的里弄中伸出万千密集的竹竿。那些与肮脏、贫穷、疾病无望抗争的旗帜——袍衫胸罩内裤们,在作为一地奇观消失后,旧街区又重新成为了一个城市光怪陆离的引力炫耀场。

正因为这些蚁蚁芸芸的巢群是众生遮雨避寒的家园,所以建筑才有了其自身的生命,当蚁民被驱逐至尽后,留下的空穴也只能成为现代城市管理的功德高碑。

在我看来,在这种旧街区晃荡仿佛就是在传说中的纽约第七区樱桃街歌山庭倘佯。当年歌山庭倘佯成为富家子弟寻开心走访贫民窟游戏Slumming的主题。这是将非体面的私处缙绅化的开始。

毫无语法的店铺名儿下面,呓呓低语的游人们有着与本地人生老病死漠不关心的淡然,黑沉沉的阴影中隐藏着现代主义雀跃的欢愉,现代主义是当时性的,他只在当刻真实存在然后缓慢滑入历史,这注定现代主义的躁动不安。

建筑或城市本初的目的是为脱离土地的自耕农创造天堂社会的福祗,但事实上证明了这天堂只是幻影。

旧日的贫民窟被翻新成soho新时尚,里子翻到了外面。

库哈斯也提过:文化无能为力的事,建筑学也一筹莫展。当我们的文化仍然不能勃起,任何事物名字后都要标注英文的时候,建多少个大裤衩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幸好,还有老祖宗留下的破烂棉絮可以翻新,那这些花样翻新过后呢?

他年,眼下正火的上海世博园荒废到和当年日本爱知世博园相同的程度时,我们会恍然大悟:浮荣的最后是更深的落寞和荒芜。

人文主义者的尴尬就在于既无法说服功利主义者对传统的理性尊重也无法游说蒙茫阶层扑向后现代空壳的决心。

旧街区改造得越现代化,它离本来的保护意义就越远。

当年“纽约五”试图使建筑抛弃被附加的各种意义而成为纯洁纯粹的建筑。我认为这是洁癖心理作怪。

完全纯洁的建筑脱离了建筑使用者本身卑微而实际真实的情感需求,连一个串串摊、大排档都容纳不下的翻新街区,充其量仅是文化断裂带触目惊心的坟碑罢了。

这些具有迷宫般秩序性的古老社区也开始亮化、透明化、鸡尾酒化,这过程只说明了一个现实问题:我们靠得越来越近,但我们的心却越来越远,居住形式的改变,让人们楼上楼下比邻而居,却牢笼般地割断了古时延续的人情冷暖,因此才有了类似于怀旧的本能访古冲动。

来这旧街区能消费到的只是复古旧装的空壳,究竟什么才是本地古旧原生态的核心内容呢?今夜,我还街头寻找,细雨飘零,兴许原住民早已领着拆迁补尝或者老宅租金忙不迭地搬进洋鸽小窝里过着不同以往的生活去了。大家都早已习惯戴着复古假面的城市街区存在,只是我装作苦大仇深的思考状,未免有些自己锅下无米,愁别人缸中缺粮的嫌疑,对于一切都要货币量化的某些人来说,空乏的思维探索有些不识相,并毫无意义,都是吃饱了撑的。

但。我想他们会迷失的。或者说,旧街区的洋妆化正说明他们(管理者、设计者)正在迷失之中。在明清建筑师们自信满满设计一个飞檐时,我不知假如你们穿越时空亲身见证这种时刻,你们彼时会作何表情,时间会证明村蠢的甚么马可波罗磁砖贴成的凯撒庄园将会在岁月里一脸尴尬——否则大家一窝蜂究竟去骛源或者大研古城看什么呢?

……

我曾沉浸在皖南或高或低的山峦间那些小楼们。他们建了三层四层。用上了塑钢门窗。屋里设置了卫生间灰黑瓦粉白墙。但原生态的聚落在青葱的乡野里并未太大地改变传袭已久的建筑内核——那就是:民居第一要素是给人住的!这是一个建筑是否能经得起久远考核的起点。而不是取决于一个自己都不懂的文艺复兴洋名,文化阳痿的阴影从上海滩过渡到满中国的苏式楼今天又匆匆拆掉了苏式楼差点把长城贴上磁砖……

如果所有古老街区被偷梁换柱改造完了……那,下一拨潮流该怎么办呢?我真替你们着急。

……

回去的当口,看见一地产商的广告牌,赫赫然写着,XXX坐拥花重锦官城。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发展商的,我走在任何城市的街道上,那都是目光短浅的开发商垂涎欲滴的土地,走着走着,就涌起一股同床异梦的感觉。

  ——这不算是写了一个有头绪的,连贯的,逻辑严密的日志,既不是开头,也不是结尾,更不是中间。它只是在我流连于成都宽窄巷这个古旧街区时,想到一出是一出的简单记录。摘抄于手机内存卡……
写这篇日志之后的某个时间里,茅于轼和许小年又抛出了放弃18亿亩耕地的无耻婊子言论,谁知道资本轮奸了我钟爱的古旧街区之后,下一个会瞄上谁呢?


路过

雷人

握手
4

鲜花

鸡蛋

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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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基建办 2013-2-18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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